（一）问题：什么是教会？什么是众教会？
在新约圣经中，对于教会的等次、秩序、组织、结构、方式和工作，到底有没有清楚、确定、完全、限定的计划和样式？到底教会有没有一种制定出来的简括制度或体系，像照相底版一样的到处可以冲洗、模仿、抄袭、再造，并且称它为真教会的标本和模型？其答复是：绝对并果断的说：“没有”！但在新约圣经中，对于教会的性质、构成、使命和功用，到底有没有神心意中的启示？其答复是：绝对并果断的说：“有”！
有一件很可能的事，就是把新约圣经中的道理、实行、工作、方法、等次、秩序等等，归纳在一起，编成一种制度和系统，去推行、去应用。这是一种机械式或宗教式的做法，并且一切采取这种做法者，都在表现上产生无尽的变化。由于这许多的变化，所以就形成许多不同的团体，而每一个团体都标榜自己是以新约圣经为最高的权威。其演变的结果就是彼此竞争、抗衡、辩论、争胜，并且到末了基督徒就分裂成许多独立、无关的团体，而不能“都说一样的话”了（林前一10）。凡是浮面并客观的读新约圣经，盼望把基督徒的生活、教训和工作，编成一本手册或教科书，而使大家遵照去行者，都是谬误的、虚假的、危险的，并且就属灵的结果而言，乃是死亡的。如果神有意要历代的基督徒都模仿当初第一代的教会，并且照着第一代教会的做法样式而大量的制造，祂就必定在使徒行传开头，先设立一个明确、精细、毫无差误的模型，以便后世的人在实行时，不致陷入错误、混乱、或者迷惑之中。但神并没有这样做。
今日许多基督徒领袖由圣经中找出一种教会的样式和图型，因为他们想要把它继续保存下去，所以他们就把所找出之教会样式和图型，明确的编成一本“原则和实行”的手册，而这种手册包括他们的道理、教训、目标、操练、方法、式样等等，有者是成文的、有者是不成文的。（今日天主教、更正教、各宗各派、各个独立团体，都是这样。）当初神并没有允许祂第一代的使徒在这样的途径中做这件事，也没有托付他们为着后世的基督徒制定什么耶路撒冷或安提阿教会的手册。虽然在神的思想和心意中一切都是确定、固定、明确、永久不变的，但我们来到新约圣经，特别使徒行传教会形成之时期，好像每一件事都是那么流动、那么开放、那么可试验可证明，并不是一条一条死板、叫人模仿的规章和法则。这里有一个最奇妙和尊高的原因，就是神不允许祂的教会成为一个固定的样式或图型。在我们还未说明到底“什么是教会”之前，我们先指出一件事，就是一切想要把教会弄成某种固定形式和模型者，至终必会陷落进无法测量之严重限制、停滞和死的律法捆绑中。神的话语一被拘守成为某种固定的道理、教训、讲解和说法，就必定不会再产生新的亮光。自然，这是所谓正统者的危险。对于圣经的意义和解释，凡是想要强烈持守自己所认识的为正统的人，必会固步自封而拒绝任何新的亮光，并且他们必会落进一种死板、静止、不进步的属灵地位和光景中。这种律法主义者必要产生许多不圣洁的东西，如属灵的骄傲、偏执、闭关或猜疑等。撒但不是使人对神的话语偏向这一极端，就是使人偏向那一极端；撒但不能强逼你不信圣经至极的卓绝和优越性，但它能使你专一注意字句、而不注意灵，它能用没有灵的字句来捆绑你。
不论我们有无上述这一切光景，但如果我们仅仅以客观研讨、身外身份说说听听的态度、来摸这些事，就我们必定在属灵的能力和结果上受到限制。可能一切侍奉和工作都是出自于落在自己身上的责任，而不是出自于灵里的负担。因此若要继续维持并推行这个侍奉和工作，就必须使用一切人意的计策和手段。现在的基督教差不多已经完全演变成这种光景了。实际上极大多数的基督徒——特别他们的领袖们——不明白、不懂得，甚至不相信，神若是没有委员会、董事会、广告、组织、募捐、报告、头衔、委派、奖励、宣传、公布、报章和杂志等等，神就不能做祂的工。除非有这些事作为后台、被人认可，事工才能得人信托；否则、事工虽然存在，也不能得人信托。
以上所说的多半是消极一面的事，但为着引我们进入积极一面的事，提到消极一面的事也是需要的。我们曾说过，在新约圣经中有一个启示是精细、明确、丰满的，并且是照着神心意而为着这个时代的。在这个启示中，一切有关教会构成和使命的问题，都可以得着答复。什么启示呢？答复：不是一个系统、不是一个制度、不是一个别的事物，乃是一个有位格之活的“人”。有一个现象和结果，就是今天人把新约圣经中那些次要的当作首要的、那些辅助的代替根本的，注重（即给人第一个印象）次要辅助的过于注重首要根本的。（如信徒领袖注重、或给人第一个印象：听哲理讲道解经、为千万事物祷告、得神医治病“吃饼得饱”、用音乐舞蹈募捐来敬拜神等等——其实真敬拜乃是给基督地位、不是放纵彰显自己——这些事都是次要辅助的；首要根本的事乃是我们的生活行动工作侍奉、处处都是表现活出属天属灵的基督！基督在凡事上居首位。）如果我们仔细读圣经，我们就看见任何在圣灵第一次运行活动之下所建立的事，其结果都是给人看见“基督”。就这是使徒所注意、并为着信徒所祷告的，“求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神，荣耀的父，将那赐人智慧和启示的灵，赏给你们，使你们真知道祂；并且照明你们心中的眼睛，使你们知道……”。圣灵乃是专一给我们看见、耶稣基督那个宇宙永远性之等次和秩序以及其所包含之一切伟大意义。（即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里面同归于一，未来新天新地的圣城是羔羊的妻——基督的团体表现——将来统管宇宙一直到永远。）
这一个对基督的启示和看见，控制使徒们后来一生的年日。基督从死里复活之后的四十日，正像一个新日子的黎明。先是四十日中祂与他们那种隐约之互相亲密关系，正像不确定的光，仅仅从天上照射过去一样。然后有很牢固和确定的光、引到五旬节的那日，犹如太阳一样、由地平线升起、显出丰满的荣光，驱散了最后那些不确定的阴影。在那日他们借着一个开启的天看见了祂（基督）。已往那些深奥未知之事都被驱散了。圣经对他们犹如一本新书。（彼得当时引证约珥书的话即可证明：主的日子——The day of the Lord——意即新时代乃是主进到祂的日子里，新时代的一切都是基督做主，基督居首位！基督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活动节目等等、都是次要附属的。基督是一切、又在一切里！）他们在永远的光中看见了祂。他们已开始看见基督乃是那位得着荣耀之神的儿子，并且看见基督自己（神的儿子）乃是一个伟大、无限、属天、属灵等次和体系的具体表现。（按圣经启示和信徒经历而言，将来由神那里从天而降之圣城新耶路撒冷就是神儿子的具体表现。意即有数不过来的圣徒各按自己甘心乐意跟随“基督”的度量，（弗四7林前一30），有者穿“基督是救赎”之白长袍——White robes、启七13，有者穿“基督是成圣”之白上衣——White garments、启三18，有者穿“基督是义”之光明纯洁细麻衣——bright and pure fine linen、启十九8，与神同掌权直到永远。）这一种的“看见”绝对是革命性的，并且是一个极大的转机！从这个转机中，随着产生了一个新的世界和一个新的创造。一直到今天这个基本的原则（得着神儿子的启示）都是真实的。由使徒开始、借着保罗，历代以来从这个广大启示中所产生的一切事，都是发源于保罗所描述的这个转机：“神……乐意将祂儿子启示在我里面”（加一16）。“我不是从人领受的，也不是人教导我的，乃是从耶稣基督启示来的。”（加一12）。一切所包含的事、都在这个转机中，而且其丰满内容也都在于这启示的扩大和增长。
使徒们初期为主所作的见证，并没有开会予以形式化，也没有把那见证构成一种企业、一种差会、或一种具有各部门之工作组织。一切新的外表行为和事物都是由里面新生命之功能所发出的，老旧的叶子（外表行为和事物）皆因新生命而凋谢了。圣灵在他们里面加力、推动、催促他们，使他们采取一个方法和步骤（即能表现活出基督的馨香美德，而使人感到供应亲爱的），是他们从未想到过、从未使用过的，并且常常使他们自己感到惊奇的。一切事的发生，无论在个人身上、或者在团体中间，都是实际的借着新生和增长，让基督成形在他们里面的。所有的信徒和各处聚集的同伴，都变成了基督的表现（意即不是彰显他们自己，乃是彰显、活出基督）！这就是基督徒生命的基本性质，也就是教会的基本性质。
在神的思想里，基督徒生存的目的是什么？宇宙教会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地方上的众教会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只有一个答复：其存在之目的和功用就是表现基督，或者把基督的馨香美德表现出来。不少于这个目的，也不多于这个目的。基督是阿拉法、是俄梅戛，基督是首先的，是末后的，基督是中间的一切！这是一切的起点；有关生活行动工作侍奉上的一切事体，表现基督乃是惟一统治管理的法测和实际，并且你立刻看见，“表现基督”乃是“教会”的本质和使命。无论就个人或团体来说，这个广大、难以领会的属天体系，就是基督成了一切事物的具体的表现，必须摸着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件大事和小事。请记得、只有圣灵才看见、确知并成全这件事；因此、在开头、我们必须绝对彻底的降服在圣灵的主权之下，并随从圣灵的引导而行。（意即彻底投降圣灵的管训，在父神所量给的顺逆苦难中，默默无声、学习顺从、活出基督。）血液如何在人的身体里循环，这神圣的生命也如何在“教会、基督的身体”里循环。在身体方面、如何需要有神经系统，在属灵（基督的身体）方面、也如何需要有圣灵。如果你在身体方面、明白了血液循环和神经系统这两件事，你就开始看见神为什么把祂那伟大属天的定则、先写在祂儿子耶稣个人身上，后写在祂团体的教会身上。信徒个人如何需要重生、成形、增长、像祂，在新约圣经中真实的地方教会也是如此。教会乃是基督的再生、是借着圣灵的工作而成的。人不能造作、形成、产生、或“成立”这样的教会。任何人都不能使一个男人或女人“加入”或“登记”在这个有生机的肢体中。这必须是基督先进入人里面，然后是基督在人里面成形。
所以一切讲论“成立新约教会”者，都是胡言乱语、毫无意义的。教会的开始乃是在于心灵里的眼睛看见并认识基督。无论在哪里、若有两三个人，借着圣灵看见基督，并且借着神的话蒙了重生，就教会开始萌芽了。这是真教会的起点，但这件事是需要强烈的认识和彻底的恢复的。因为如果我们不认识借圣灵看见基督，也不确知借神的话得蒙重生，就我们无论在新约开头的时代、或现今我们所处的时代，对于教会的存在必然感到是一种不可思议之神秘主义、或者理念主义，是不真实和不可能的。只有那些没有真实看见“基督”异象，仅仅联结某些宗教遗传之制度者，才从事成立、制造、并推行所谓的新约教会。
我们必须停止注视教会和众教会、而再一次热切认真的注视基督。因为只有借着圣灵看见基督者，才真的看见教会。如上文所说，教会乃是基督的表现，或表现基督。我们总括以上所言：
（1）此篇论题乃是着重的说到教会，特别说到地方上的教会之真实性质的问题。
（2）用客观眼光和身外身份来讲新约圣经，为要找出或形成一个“新约教会”的模型，以便在各处照样模仿、抄袭、再造，这乃是错谬的。这样行、只能一面导致许多不同和多变的后果，而产生许多所谓的“公会”宗派，另一面必会带进某些固定、死板、形式、律法之制度和组织。演变的结果就是引进许多的竞争、猜疑、怕偷羊、怕失去会员等等。
（3）教会或众教会的开始乃是由于圣灵启示基督。主说：“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照样、由新约的教训可知，人看见了基督，也就看见了教会。虽然基督保有祂自己的人格、个性和特殊神格，但教会乃是祂的团体表现。基督在肉身的日子，怎样对人是一个“奥秘”，并且必须是神介入开启，人才能真实的看见并确认祂，犹如生来的瞎子蒙恩看见确认祂一样。照样教会是基督的身体，也是一个奥秘，并且必须是圣灵开启人的眼睛，人才能强有力并有效的确认教会的性质和使命（弗一17）。我们看见使徒们、特别是保罗，对教会的认识乃是一种具有革命性的。他乃是从一切仅仅遗传、历史和属地系统之事物中、脱离出来，得着了释放。今日我们对教会的认识也应当如此。
（4）教会不是借着会议、商讨、组织和计划，而形成的。教会和众教会乃是“生”来的，是借着那一个不朽坏之活的种子——在圣灵的能力里确认耶稣的真理——而产生的。教会乃是神的道和圣灵联合起来点活了信徒的灵、而开始萌芽的。教会是一个活的生机、不是一个死的组织；其整个过程都是生命的增长、不是机械的配合。“不是从血气生的，不是从肉体的情欲生的，也不是从人的意志生的，乃是从神生的”（约一13另译）。一个神真实的儿女如何因圣灵的运行而出生，一个神真实的教会也是如何因圣灵的运行而出生。所以无论在哪里、若有“两三个人”在基督里，那就是该地教会的核心。
（5）教会或众教会的功用和使命就是带进基督给所在的地方。到底那个地方是不是教会，永远决定于一件事，到底那个地方有没有把基督服侍出去，叫人遇见基督、得着基督。一切不能真实的带进基督、也不能把更多基督的身量服侍出去的，都在真实的教会中没有地位。教会的目的和性质就是基督，任何地方的教会也都是如此——不比这个多，也不比这个少。
在我们说到教会积极建设一面之事以前，我们再看两件重要有区别和特殊之事。
第一件事：教会和基督教有区别——所谓的“基督教”现已成为一个极其庞大和复杂的集合物，里面满了自相矛盾和互相冲突的东西，但教会却不然，她是非常单纯的，并无自相矛盾之处。因为基督不是分开的，也不是自相矛盾的。今日的基督教可以说、包括两个极端的东西，差不多每一件可想象的劣点、矛盾和混杂光景，都包括在内。一个极端是自由派、或不信派。他们否认每一个圣经的基本真理：他们否认基督的神性和位格，否认圣经的神圣权威、信实和可靠，否认十字架的赎罪工作，否认基督身体的复活等等。这等人统统包括在所谓的“基督教”里。另一个极端是律法派。他们是严格、刚硬、冷酷、残忍、固执、和不能容纳别人意见的律法主义者。他们所推行的工作，完全是出自于天然的能力。他们使用属血气（属肉体）、属死亡的兵器，来维护并传播他们的事工。今日我们许多所谓的正统派、基要派、或福音派的领袖们，彼此打所谓真理的仗，甚至由保罗书信所产生的两种神学机构、互相反对，都是明显的例证。这等人也都包括在基督教里。在这两个极端之中，有许多的事，其特性都是极其强烈的违反基督、抵触基督的。
我们必须看见、教会与这些混乱之事是有分别的，教会与巴别的各种方言或声音是不同的。新约圣经所指明的教会与今日的基督教、是完全不同的。当初“基督教”的意义就是“基督——”（Christone）。意即与基督合而为一，与基督是一体的。对于基督教中那些玷污、毁损、分裂基督的许多病态，“基督徒”应该是它们的极重打击。它们不配承当“基督”的名，而且混乱了真实的教会。基督徒就是教会，与基督是一体的。今日基督教把“教会”应用到许多事物上，如礼拜堂、聚会所、建筑物、组织、社团、公会、宗派等等。其实教会是圣洁、神圣、属天、不可分裂的，而且每一件事都是出于神的。教会不仅在外表礼仪上是神圣的，并且在内里本质上、也都是神圣的。
第二件事：“是教会”和“明白教会的意义”有分别——这分别不是基督生命有分别，乃是由于（一）对基督有不完全的经历，（二）对基督领受了不合宜的教训而产生的。新约圣经大部分都是为着把这两件事——对基督的经历（或认识）和对基督的教训——联结起来，并且是要使信徒明白，到底借着信服耶稣基督，他们进入了何等的境界。这种认识是非常重大、而且是关乎到有无生命活力的。现今基督教大部分可怜可悲之光景，就是传讲神的话、只传讲“得救”（意即今世喜乐平安、病得医治、难题化解，来世上天堂；其实得救是得着基督，真实的进入教会），他们降低了“得救”的价值。但当初使徒们传讲神的话并不是这样，他们“昼夜劳苦”使信徒确实知道、他们因信服主耶稣进入了何等的境界！“因为神整个的旨意（Thewhole counsel of God），我并没有一样避讳不传给你们的”（参徒二十17-35）。一切有关基督的永远旨意和计划，一切有关教会与基督成为一体、实现神的永远目的，这些伟大信息、都在使徒的讲论中（这是明白教会的意义）！如果一个地方（表现真实教会的生活，意即肢体都能彼此相顾），确有使徒们所传讲的这些信息，而且彼此分享交通，就必然获得许多永世极其重大的价值。（由于教会是神的家、可以互相照顾，所以地方教会原则上不宜太大，不能像互不相识参加足球赛音乐会之大群众。）如果一个地方，不认识、不了解、甚至完全拒绝使徒们所传讲的这些信息，就其结果必是带进无法估计的损失。
基督教是容易攻破打倒的，但教会绝对不能攻破打倒！基督教是暂时的，但教会是永远的！基督教要被震动而瓦解，但教会是阴间的众门所不能关锁胜过的。“当时祂的声音震动了地，但如今祂应许说：（再一次我不但要震动地，还要震动天）。这再一次的话，是指明被震动的，就是受造之物，都要挪去，使那不被震动的常存”（来十二26-27）。已过年日的事实，许多所谓“得救”的信徒，不再参加基督徒的聚会，对所谓的“教会”藐视、讥讽，因而转向世界、物质主义，甚至皈依其他宗教等等。其原因就是仅仅加入基督教、参与教中活动，没有确切认识了解当初使徒们所传的福音“神整个（完全）的旨意”（徒二十24-27），也没有得着“神儿子的启示”（加一16）。
使徒保罗在亚细亚住了三年之久，神整个（完全）的旨意没有一样避讳不传的。然而后来他写以弗所书这封通函的时候，他仍为着那些蒙召在基督里的圣徒热切的祷告，“求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神、荣耀的父，将那赐人智慧和启示的灵，赏给你们，使你们完全（丰满）认识祂”（弗一17另译）。该函清楚给我们看见、教会乃是基督的丰满、基督的补充；若无教会、基督决不能达丰满。已往和现在有些圣经教师认为基督身体中包括未重生者，这是错误的。（实际是基督教中包括未重生者）。但新约圣经不仅教导、而且发声如雷、命令式的教导：一切重生的信徒都应当进入“基督丰满的认识”，也就是对基督和教会有丰满经历的认识。在神圣启示的一切境界中，没有一件事遭受恶者势力凶暴多方的反对，比认识真实教会的性质更厉害和更深切。当保罗在以弗所书说到教会、基督的身体，和神永远目的以后，在该书末了，他就很沉重的提到一个伟大的属灵争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需要，就是正确真实的认识教会。仇敌千方百计叫人对教会有混杂错谬的认识。如果教会有一个真确实际的表现，就教会对这个世界和黑暗的国度，不知要产生多么重大的冲击能力。真实教会的冲击能力与基督被高举，“远超过一切”，得着宝座权柄的冲击能力完全一致。如果信徒都学习舍已，而且生活在团体互相配搭的根基或原则上，就必会产生许多真实的价值。如果信徒不肯学习舍已，独断独行，个人主义，就必会导致软弱、贫穷和危险。
在新约开头的时候，我们看见地狱一切的势力都是阻止地方教会的产生。恶者的势力非常清楚的知道，使徒们在各城里所做之工的真实意义是什么。恶者的势力不是赶逐他们，就是杀害他们。地方教会存在的真意，乃是丰满见证并具体表现基督的得胜和权柄，如何胜过、治服恶者的势力，当教会在这种产难之中出生的时候，有些人的属灵生命必定被损伤和被剥夺。犹如摩西在法老王手下出生，耶稣在希律王手下出生，许多婴孩被杀害一样。为着使教会真实代表基督和具体表现基督，有些人或少数人，必要首先遭受产难之苦，正像保罗为教会“再受生产之苦”一样。基督所包含的意义，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仇敌为着阻止并毁损基督，没有一种反对的方式是留下而不使用的。凡是求取属世欢心和赞赏而在其中平安无虑过日子的人，都是不能维持神的见证和属灵意义的人。请注意，凡是思想“新约之众教会”的人，都应将这些事实考虑在内。
（二）根基之事及教会的开始
以上我们所思考的乃是重在教会（宇宙的）和众教会（地方的）之性质和目的一般的检讨和说明。现在我们来看其根基之事，但我们曾说过这需要解释和扩充。这解释和扩充不仅适用这目的——根基之事，并且真正论及教会的开始（宇宙或地方的）。
我们曾说明的一个重点：“正确认识教会乃是一件具有革命特性之大事，因为它是从一切仅仅遗传的、历史的、属地制度和系统的，得以释放脱离出来：众使徒是如此，特别保罗更是如此。”对这个重点、如果不准确的明白，必会引到虚假地位和不幸结果。（如：把新约《圣经》当作旧约《圣经》的延长；注重属肉体、属魂的，忽视“在灵和真理的”；把新约的道理、教训、神学、实行、做法、应用等等固定化，编成一本手册，照样式到各处去推行；专心次要的基督徒事工、舍弃主要的生命增长成为属灵人等等。）
“正确认识教会”实在是一件大事，它在《圣经》中占有非常重要而且是必需的地位。许多因为没有看见主正面积极之道路而有属灵的转机，所以他们成为一班人或运动是与整个基督的身体“分离”的、是“推行自己见地”的。这种人或运动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些限制主的宗派和组织（如天主教、更正教各宗各派），其实他们现在所站之固定立场（如地方立场、方言立场），是更限制主、更危害主、更拒绝主的。保罗真实在某个点上，对于犹太教发生了问题，他来到一个明确的转机，从那日起，他说：“看哪，我们转向外邦人去”（徒十三46另译）。但这不是说，保罗和别的使徒在这个时候才由犹太教出来而进入教会。他们当时虽然是身在犹太教里，但他们实际是在教会中。某些事在外面发生之前，已经在里面发生了。他们的灵已经行在他们的身体和理智之前。他们里面已经改变；圣灵引领他们向前行，是他们未曾想到过、未曾打算过的。一切都是属灵的运动，不是人的推行和组织。一切都是圣灵一点一点地把基督的含意和意义教导他们。
现在我们来看神圣运动积极方面的一些特性和原则。讲到这些特性和原则，而使人不发生错误领会，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甚至所用的一些真实话语，也会令人产生不正的判断和解释。《圣经》中有好些地方似乎是自相矛盾，但实际并不是。比如、有些出于基督的事确能一时满足人的心，似乎应当停留在其中才好，但圣灵却带领人一直的向前，不让人停留在其中。当我们正确的明白这件事时，我们就清楚看见，这种特性和原则实在贯穿了全本《圣经》，而且遍及于一切神的运动。自从人堕落、误入歧途以后，人的真实组织和构成就是常常堕落、常常误入歧途的。可以说，人类的历史乃是一部从神的道路中堕落并误入歧途的长故事。一切神圣转回的运动都是由于另外一种因素强有力做工的结果。这种因素就是我们所说的——
神圣的不满足
我们必须很重的注意“神圣”这个词！当“主的话”临到列祖、众先知、诸士师和众使徒，使他们得着一个托付和命令而去执行的时候，很容易看见在主的话临到之前或者同时，他们里面有一种不安息和不满足的感觉，而且觉得神的心意不止于此，还有更多更丰满的事。他们里面好像有问题没有解决，不能安定、也不得满足。虽然他们不能决断或解释其原因，也不知道所需要的是什么，但事实他们确是不能安定、也不得满足。他们这种不满足并不是由于他们自己的一种不满意的气质或脾性，也不是一般人所谓的批评、非难、吹毛求疵、或不高兴的抱怨。他们这种不满足乃是由于神已经不满足、并且神已经向前行动而产生的。历代神所兴起的开路先锋，如亚伯拉罕、摩西、撒母耳、大卫、尼希米、众先知、众使徒和各时代的属灵人，都有这种神圣不满足之灵的敏锐感觉。他们所以有这种属灵的敏锐感觉乃是因为他们里面摸着了神的这个“神圣的不满足”。
自然这种神圣的不满足乃是一件有关属灵长进的事，但对于神每一件的新事也都是真实的。我们在此乃是说到一个事实和原则，就是天然属人的不满足和属灵神圣的不满足乃是不同的。如果这种神圣的不满足确实是神所发起和运行的，就这种不满足并不是因人失败或受挫而产生的，也不是由于人天然的雄心或好侵略之特性而产生的。这种神圣的不满足乃是由于人纯粹在属灵方面、来到一种生或死的紧要关头而产生的。这种神圣的不满足、其结果将要成为人心魂的一种产难之苦。
凡是具有个人利益和属世兴趣的人、都不会产生这种神圣的不满足。凡是以今生的好处为观点、而使用政策或手腕的人，也不会产生这种神圣的不满足。然而那些具有神圣不满足的人、虽然在时间上受神的约束和限制，而不致轻举妄动，但在他们里面却深深的认识神那个必定实现的最终结果：即一个转机或危机临到，到底是顺从圣灵的道路和方法，抑是投降人的政策和手段？如果人的灵是纯洁的，并且人在神面前的生活也是无已的，就必会在属灵的感觉上一直增长，不仅觉得不应当联结或属于那些（1）没有主同在之基督徒活动、（2）不能彰显羔羊基督之《圣经》事物、（3）已变成主所定罪使“基督身体”分离之固定“宗派制度”（如今日的天主教、希腊正教、更正教、各宗各派、甚至两个或以上之地方教会有特别联结之独立团体）等等（加五19-20），并且觉得只应当顺从“那从天上来的异象”（徒二十六19）。
所谓天上来的异象，简言之（1）地方教会（无论在哪里、甚至两三个在主里面的人）一切侍奉的专一目的，就是一面使世人得着基督，另一面使信徒里的基督得着增长达到丰满。（2）地方教会一切侍奉的途径或方法，就是敏锐摸着圣灵的感觉（Sensitive to the Holy Spirit，都是为上述之专一目的）而行，并且是常常会改变进步的，因为“圣灵是随着自己的意思吹”的（参约三8），不是固定的《圣经》之制度，也不是出于人的遗传或系统。所以天上来的异象就是基督身体的异象。上述两点，具体说明“宇宙教会”在地方上的真表现！“没有希腊人、犹太人……为奴的、自主的、唯基督是一切、又在一切里”（Where not exists Greek and Jew, slave, free man，but Christ is all and in all）（西三11另译。）
许多时候，我们进入经历了主的某些新事，我们就能说“这就是我所一直期待和渴望的。我已往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个新事应付了我多年不得满足的心，也答复了我深处的呼声”。所以正像一个悔改得救的人、常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已经回家的人，地方的教会也应当是一班回家之人的同伴，应付人深处的需要，答应人深处的渴望；地方的教会正是“人属灵的家”。人的灵行走在属灵的旅程中一直在探索，现在已经找到--或者正开始找到一答案。这种属灵的探索决不会达到终点，除非我们众人末了都找到并享有了这个属灵的“家”；虽然那个“最终丰满的家”之真实本质和精髓还在将来，但今日各处地方教会、有某些事应当直接的代表这个“家”。（这个家Home，特指家庭Family）。
我们在此讲说的清楚吗？你们看见“众教会”不应当仅是一些聚会的会众、一些讲道的地方、或者一些推行宗教仪式的地方吗？众教会乃是使神的不满足得着了答案。众教会的开始和构成是如此，众教会的继续和延长也是如此、这样的众教会乃是产生自各处那些全心关顾“神的不满足”的人，并且神历代所搜求的都是由这样的众教会给予供应和备置。如果有一件事是神所非常清楚指明的，就是祂专一注视并委身于祂儿子（耶稣基督）的丰满。这丰满首先是实现在教会中，因为“教会是祂的丰满”（弗一23原文）。所以神只将自己交托与这目的有关的事。正如我们曾经说过的、这是一个自明之理和原则，如果神将自己交托一件事，这件事必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全然与祂这个目的（神儿子的丰满）是有关的。
但神必须得着一条清楚和自由的路。教会和众教会现在并不是神做工的起点，虽然她们很接近于起点。在一个地方神若能得着一个教会的真实表现，就必须事先有一些严肃和重大的工作予以完成。因此我们在《圣经》中清楚的看见、在神的殿的正门中安置着一个祭坛。这祭坛一面阻止人进入圣所，一面引领人进入圣所。自然在新约《圣经》中，这祭坛就是指明基督钉十字架。基督钉十字架直接摆在五旬节、教会和众教会之前。十字架一面是阻止这条路，一面也是指明这条路。（基督钉十字架有两面意义：1、代替--替人赎罪；一切信服者、不至灭亡、反得永生，教会开始。2、代表——旧人与主同死；一切信服者、天天改变、脱旧穿新、荣上加荣，教会增长达到丰满。）
姑且这样说、教会一旦产生，并非十字架的工作就止息了。不！当我们进入教会以后，十字架仍然做工管治我们。所以在新约《圣经》中，我们看见许多地方说到十字架应用在教会和众教会身上。这是全然清楚的，当人向着基督最终的丰满有属灵的长进，受到阻止或妨碍时，或者有某些事受到玷污或扰乱时，圣灵就借着使徒们的书信、或者亲身的探望，将十字架更丰满的意义带给他们，并且使他们更坚强更着重的经历十字架。当我们读罗马书、哥林多书、加拉太书、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和希伯来书的时候，我们能立刻的看见，开启该等书信的钥匙就是十字架。当人在属灵方面的纯洁、真实、生活、能力和自由，发生问题的时候，圣灵必然不变的引领人或呼召人回到基督钉十字架这里来。（特别指明基督钉十字架的第二面意义一代表：旧人与基督同死、新人与基督同复活、同坐天上的经历。）
到底十字架与教会和众教会本身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无疑的、十字架说出：在任何基督的真实表现里，人的天性在其中毫无地位！个人如此，团体也如此！（信徒个人存在世界上的专一目的是表现基督，地方教会团体存在世界上的专一目的也是表现基督。）基督钉十字架超过教会的入门的，即超过因信得蒙救赎、因信得称为义、因信被神接纳。基督钉十字架乃是代表整个旧造族类和其天然本性都被废除遗弃了。基督在十字架上被神离弃的痛苦呼喊，从午正到申初的日头变黑，以及断气时的地震和磐裂，这一切都是表明神和神所在的天、对那个旧的创造所说之伟大的“不”！历世历代每一次的“死”、都是指向并说明基督钉十字架（包括一切旧造都必须死）这件达到极点之事。
“基督的死”之意义是无限量超过耶稣的殉道的。基督的死乃是宇宙性、而且是永远的。基督的死乃是照一切神所理解的、全然否认并拒绝撒但堕落和败坏所接触影响或污染的每一个境界。在这个禁令之下、如果在受污染境界中有某些事、仍带回神的范围或区域中，就一面、必是否认和反对十字架，另一面、必要迟早遇见荒废和遗弃！这件事在教会起头的时候就有例证，如行传五章亚拿尼亚和撒非喇的事，和“行传”中别人的事（参徒八18-21；十一2-3；十二23；十三13；十五39），还有哥林多人将天然的理论、肉体的情欲和世界的行为，侵入搀杂在圣灵权限中的事，都是明显的例证。但圣灵坚守十字架并且借十字架击打一切天然的、肉体的和世界的、至于死地。虽然有些事例、身体未死，但属灵生命受到重大亏损。
包含我们上面所说的、教会和众教会今昔都有许多悲惨的故事；不仅有软弱、咎责、耻辱、混乱、无益和无效果，并且天然属肉体的人在教会中侍奉自己、高举自己。天然人在教会中夸示自己的重要和尊大，贪恋欲求教会中自己的权力，切望乞求教会中的“侍奉”（包括讲道、传福音、说方言、各样恩赐，做长老、执事、董事、委员等等）以便表现自己、彰显自己，还有各式各样的自私理论和利己主义。这一切都是撒但那个至尊的“我”（赛十四13-14）、引诱人类，得着人的意志，产生在人里面之灵界淫乱行为。上述这些光景都是证明。
在神的众教会里我们常常所碰见的，并不是独一至尊的基督（即信徒生活行动都是表现基督的性格、美德、香气），乃是一些人的自己（天然的人）。在开头有一件最根本的事，即神所寻找得着的乃是“属灵的人”（表现基督的），神所弃绝否定的乃是“天然的人”（表现自我的）。以后我们还要更丰富的说明。宇宙教会如何唯一的根据于基督钉死、埋葬和复活的根基，地方上的众教会也必须根据于这根基的特性。每一个肢体（信徒）必须是一个被钉十字架的男人或女人。每一个传道人也必须是一个被钉十字架的人、而且有明显确凿无疑之见证。无人应该站在别的立场上来传道、除非被圣灵命令或催迫。传道人应当对“传道”毫无天然喜好。传道的雄心或野心应当钉死十字架！我们确定的相信、一个真实的教会表现、能够浮出显露之前，十字架的基础必须借它拆毁荒废的实效、深深真正的建立运用在一切的“肉体”上、将各样形式的肉体都予以剪除和埋葬。
如果主的意思是要得着这样一个真实的教会表现，就十字架的应用施行将要解释我们所遭遇一切事的意义。这件事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这乃是一种运动向着丰满渐增累进的。所以这种运动的标记，就是一次再次的借着十字架新而更深的工作，给予更完全的调整、释放和洁净。因为基督更大的丰满能否被带进来，完全在于那些不是出于基督的复活并显在圣灵中的美德、特长、能力、才干和资源，能否深深的予以绝望而定。我们不能“成立”或者“创办”这样的众教会，但主能带进一班充分经历钉十字架的领袖们作为核心，将教会建立在他们中间。如果我们把马太十六章十八节和约翰十二章二十四节摆在一起，我们就看见、前一节乃是说明一个目的和心意；后一节乃是说到成全那目的和心意之道路。这条道路就是生机的道路，意即经过死和复活的道路。每一个子粒都是经历死和复活的，并且所有的子粒，不论是个人或者是团体，都是这一个见证--死而复活。（关于死而复活的经历，简单言之：出乎你我这个人的，无论是不道德之罪恶败坏等，或是有道德之善行才能等，甚至有似乎是属灵之侍奉热心等，都必须钉死十字架。所以因神的大爱、特别许可某些逆顺环境临到，给我们机会、可以甘心学习顺从主、即毫无怨言的舍已，这就是经历与基督同死。因着我们学习顺从主、舍已或倒空自己，所以我们生活行动自自然然的真实让主做主、结果、将出乎基督性格品德和香气、表现活出来。这就是与基督一同复活。）（三）教会在地方上表现之性质的问题
彼得是代表
我们都同意，教会的丰满启示乃是借着保罗带进的，彼得乃是得着教会暗示（太十六18）和带进教会实际的起点（徒二）。我们也都同意，历史上许多——甚至太多——有关教会的主教制度和牧师制度得以成立，以及教会在这世界开始的时候，彼得实在占有一个特殊重要的地位。所以我们要来看彼得、为要在他身上找出教会和众教会一切因素中最基本的因素。
当彼得写通函给“那分散在本都、加拉太、加帕多家、亚细亚、庇推尼寄居的，就是……被拣选……的人”的时候，他乃是开始自一个颂赞神的诗。这个颂赞神的诗乃是依据于耶稣基督从死里复活所发出之活的盼望。也许彼得在耶稣复活这件事上，比一切的人更有原因向神发出这个颂赞！我们现在把彼得当作主耶稣肉身日子中一切跟随祂之人的代表，不仅代表十二位、七十位、还代表更多的人。在某些很实际的情意观感上、彼得实在能代表他们。
十字架的破坏拆毁和荒废
在此我们特别思想十字架在彼得和其他一切人身上所产生的效果。主耶稣的十字架所带给他们的就是破坏和拆毁、是彻底的荒废和绝望。经上告诉我们、他们分散到各处去（徒八1）；甚至在十字架成为实际之前、主提到他们将要分散而惹起他们极端的反应（太二十六31-35）。一时过一时的主曾说到祂将要受死，其结果有许多人退去、不再跟随祂（约六66）。也有的人对吃主的肉喝主的血（十字架的意义）不明白，就说：“这话甚难，谁能听呢”？（约六60）明显地他们就离去了。所以十字架的真实概念和计划是令人非常困难接受、甚至不可能接受的。时候到了，整个门徒伙伴之真实忠心人物彼得，竟一次再次并三次最激烈和可怕的否认主、声明与基督无关系，其原因就是十字架。彼得如此，其他的门徒也是如此。他们虽然在口头上没有否认主，但在实际的表现上，也是拒绝十字架，因为当主被捉拿的时候，他们“都离开祂逃跑了”（太二十六56）。主自己也曾对他们说：“你们都要分散，离开我”（约十六32）——这话后来都应验了。
当主钉死十字架并埋葬以后，我们看见有两个门徒往以马忤斯去，他们乃是绝望的真正具体表现。在他们看，一切都完了、都瓦解了！他们一切的希望、惟一的希望都变成泡影了！“我们素来所盼望要赎以色列民的……”（路二十四21），现在已经死了，已经埋葬在坟墓里了。
后来我们又看见多马，我们知道多马对十字架的概念。他也是在可怕的悲观和绝望中、失去信心和确证的人。在主复活后的四十日中，我们看见主多次因门徒的不信而责备他们。“耶稣向他们显现，责备他们不信”（可十六11、13-14）。他们中间还“有人疑惑”（太二十八17）。这些事都是给我们看见、十字架做了何等震动惊愕之工作。我没有用太强烈的字眼来形容十字架在每一个跟随主耶稣的人身上，所做的那个破坏拆毁和荒废的工作。但十字架确实是具有蹂躏性和掠夺性的（意即蹂躏掠夺一切属地的、出乎人之属肉体属魂的）。彼得在众门徒中间、可以说是代表是中心，也是今日你我的代表。他的三次否认主、说明你我在十字架严重的苦难和试炼下、一切出乎我们这个人之肉体和魂的，都绝望崩溃瓦解了！彼得之“出去痛哭”，保罗之“不再是我”（太二十六75；加二20），就是十字架的破坏拆毁和荒废！如果你我对某些属地事物或对你我“自己”、仍存某些希望，十字架就要对你我说“不”！
一个至高的基本因素
主钉死十字架埋葬三天后、现在有四十天：常常是忽然显现、忽然隐藏，忽然来了、忽然去了；其目的、就是确定建立一个事实——祂已经复活了；一天过一天的克服胜过已往那些绝望和不信，而建立一个新的盼望。但这不是说主在四十天以后、就立刻把门徒带进这新的盼望之实际中了。不！当时门徒还缺少一件最重大而活力之事。什么事呢？就是基督在里面！当时门徒还受限制，因为基督尚未进入他们里面。所以他们受嘱咐等候在耶路撒冷，直到领受从上头来的能力（路二十四49）意即有一个重大至高的基本因素他们还未得着。这因素就是“基督在你们里面成了荣耀的盼望”（西一27）。基督“在”你们里面！
这就是为什么使徒们特别重视那些悔改转向神的人、必须接受圣灵，以便确定保证他们的转变是真实的。原因就是要他们得着基督在他们里面。在撒玛利亚所发生的事，并不是虚假的传说、或者仅是一些谣言，确实是有相当数目的人悔改转向神了。主自己也曾嘱咐门徒、要在耶路撒冷……撒玛利亚、直到地极，做祂的见证人（徒一8）。但使徒们听见撒玛利亚所发生之事的报告、并不认为满意，所以打发彼得约翰往他们那里去，按手在他们身上使他们得着圣灵（徒八14-17）。这是给我们看见悔改转向神和得着圣灵在他们里面，乃是两件不同的事。所以使徒行传一次再次的记载这件事。如果基督还未确定的在人里面，使徒们对他们总是不能真实的安心。所谓基督在他们里面就是“接受圣灵”、亦即“耶稣的灵”（徒十六7）在他们里面。这就是为什么主说“你们要等候……直到领受从上头来的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使徒们那样细心的重视“接受圣灵”。
这也就是圣灵为什么在那些时候、赐予许多的证据，彰显在当时有圣灵进入里面之人的身上。我们相信使徒行传这本书、乃是为着新约时代的一本根基原则的书。当那些原则在第一件事例予以设立的时候，神常常用许多非凡明显的证据、来支持和确证那些原则是真实的；而且那些原则在任何时候和地方、都是可执行和应用的。（如行传五11、第一次提到教会，说明教会的原则是透明真实和圣别的。一切不透明不真实和无圣别的都要除去，不能存在教会中。所以当时有一件非凡明显的证据来确证这个原则仍是真实的。今日各处“所谓的教会”用属肉体属魂的刺激或不刺激、所带进之属灵死沉、冰冷、殭硬和律法之定罪等，都是因为教会核心信徒之属灵生命、不透明不真实和无圣别的结果。）神印证那些根基的原则。因此当他们接受了圣灵的时候，就有圣灵明显的证据；他们说众方言；许多重大的事发生。这一切都是很清楚的，而且是无任何怀疑的，圣灵确实已经在他们里面；基督已经进入了。方言的原则、说出那位宇宙的基督是超越过一切属人的言语的；（如这篇信息、就是宇宙基督之属天方言之一，不仅世人不懂，许多信徒也不懂。保罗所说的万人方言和天使话语、都是在暗处向神讲的，不像今日信徒领袖在聚会中、表演给人看、而彰显自己的。）许多重大之事的原则、说出那位属天的基督是超越过一切属地之事物的。（如腓利被主的灵由迦萨旷野提到亚锁都，太监欢欢喜喜的走路；意即主仆将属天基督供应给人以后，应立刻退去，叫人欢欢喜喜单单跟随属天基督走路。不像今日信徒领袖传了基督、将信徒组织牢宠在自己的宗派里。——参徒八26-40。又如何神许可撒但差役加一根刺在保罗肉体上，神完全——三次——不听祷告，其目的乃是增加恩典、即属天基督。——参林后十二7-10。）所以当初基督进入他们里面时，就有许多明显证据赐给他们。（在此我们要确认：神赐下圣经之本意，其专一的目的、就是要将祂的爱子——属天的基督——供应给我们，叫我们得着基督、并充满基督、末了完全像属天的基督。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按属灵经历，圣灵许多明显证据、几乎都是属于信徒灵命幼稚阶段，待信徒灵命增长、就完全行在复活升天之境界里。）
这件事是没有错误的：基督在里面乃是基督教会的根本要素。你我可能得着甚至记住许多圣经中最伟大的事实——耶稣基督的降生、祂三十三年半奇异的生活、祂的死的祂的复活等等——但你我若没有基督在里面，就那些经中的事实对我们都是虚弱无力、毫无功效的。但若基督在里面，我们就会经历那些事实之实际能力和功效。这是一个惊人的说明，但它至少是三层真理的确证：（1）要等候——尚不要行动；（2）要确定——那个基本因素基督在里面有无发生！（3）绝对不能委天任命——撒玛利亚发生的事、绝不能让它仅是一些情感的冲动！不论外面看似有何表现，必须确定证明里面已经有某些事发生了！意即确证基督在里面，圣灵在里面！因为当我们向前传讲这信息的时侯，我们要看见、即便我们获得全部圣经的道理、教训、神学、知识、样式、做法和实行，但我们缺乏这件致命的事——基督在里面，或圣灵在里面——其结果必是带进大不幸和灾祸。（四十多年来、我们亲身经历、亲眼看见和亲自阅读之“基督教”中所发生的事，确证主仆上述的话。如何时时刻刻进深得着基督在里面、或圣灵在里面呢？只有一条路——十字架、或羔羊道路、或“信心的顺从”、“Obedienceof faith”、或在苦难中学习信神服神、像主耶稣在苦难中学了顺从一样。）
这个伟大有力之盼望不是仅仅根据于历史的耶稣、即不是仅仅根据经中所记载有关耶稣之千百件预表、预言、道理和事迹，乃是根据基督在里面的属灵实际！这是超越历史的、也是超越圣经道理和事迹的！所谓“基督在里面”就是借着我们在凡事上信服神、让基督真实做主掌权，如保罗所说：“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我活着就是基督”！我们必须来到保罗这里、再引证他的话，“历代以来隐藏的奥秘”——虽然是隐藏的、但其丰满意义已经在那里，——“但如今向祂的圣徒显明了，……就是基督在你们里面、成了荣耀的盼望”（西一26-27）。
不充足的根基
前文所说的不过是一般性的事。现在我们更详细的来看彼得和他所代表一些人的光景。首先关于他们的绝望、完全是由于他们与基督的关系仅是外面的。彼得和其余跟随基督的人虽然是诚恳真实的，但不能免去他们的绝望。他们献身给耶稣；他们的动机也没有问题；这些好意都是无疑惑的。他们撇下一切跟随祂；他们受到当时官府和公会制度及领袖们的很多为难，这些事都是真实的。他们与耶稣这种联系无疑的具有某些意义。再者、虽然他们对耶稣是谁，还没有在丰满的亮光中、有所看见和明白，但他们有耶稣与他们同在的事实。
例如，（1）道成肉身的事实：这位在他们中间的耶稣、乃是神成为肉身，是神的儿子，是神从天降下成为人的样式。这个事实、他们在生活中天天接触。
（2）祂位格的事实：祂有祂的位格、这是不能避免的。我的意思是、祂无论在哪里都有神的同在，叫人觉得并铭记有所不同。祂的同在给人非常深的印象就是神的同在，而且是任何曾经接触和认识的人所没有的。有一个奥秘在这个人身上：你不能探到祂的底处，你不能解释祂、也不能领会祂，祂总是有更多叫人测不透的地方、祂是不同的。祂无论来到什么地方，总是叫人感到神同在的效果。这是祂个格的事实。
（3）马利亚和她心里秘密的事实：我们不知道马利亚说过多少有关她心里的秘密，但经上说：她“把这一切的事都存在心里”（路二19-51）。我们知道她曾经告诉以利沙伯这一切事，撒迦利亚也知道了，施洗约翰也知道马利亚的秘密。她曾经与他们在一起。很明显的“这一切的事”最少包括耶稣由圣灵而生（婴孩阶段）的事，和耶稣受圣灵管治而增长（孩童阶段达成人）的事。我们不能说的太多，但马利亚心里秘密的事实是在那里。
（4）祂行神迹的事实：我们不能远离祂所行的神迹。祂平静风和海，祂用五饼和二鱼食饱五千人，祂医治各样病症，祂叫死人复活、如拿因寡妇之子，静止污鬼作声并赶逐它们，拯救被邪灵所附的等等。这些都是祂在门徒面前行神迹的事实，而且都是非常惊人的明显证据。
（5）祂教导人的事实：祂未受过什么特别教育，但祂困惑、惊乱和击败当时有权有位的人——文士、律法师、犹太知识分子阶级中最好的代表。他们凭自己最好的头脑选取事例来试验、来抓祂话语的把柄，末了、这些人问说：“这个人没有学过，怎么明白书呢？”（约七15）这是祂教导人的事实。
以上这些事实，门徒都实际的看见并亲自的接触，按理他们能应付十字架所带进的一切破坏和绝望。但事实当十字架真的来临时，他们都沮丧、绝望而跌倒了。这些事实的本身在他们受试炼的时候，都不能帮助他们。他们缺少一个基本的因素——基督在他们里面！今日也是这样。只有基督在我们里面，我们才能得胜一切试炼！光有客观的、身外的圣经知识，不能帮助我们胜过试炼，必须有主观的、身内的、活生生的基督在里面做主掌权，才能得胜一切的试炼。否则，我们都要像当初门徒一样，沮丧、绝望和跌倒。
借着复活一个新的盼望产生了；借着复活一个新的能力来到世界并进入人里面；借着复活开启了一条道路、为着基督与人交往之形势或局面有了改变；原先祂是从天上——从外面——与人交往，现在祂是进入信徒灵生命的里面与信徒交往。经上说：“基督在你们里面成了荣耀的盼望”。基督在里面乃是今日我们所生存这个新时代的主要性质。从前旧约的时代、圣灵是在人的外面运行，今日新约的时代、圣灵乃是在人的里面运行。所以耶稣说：圣灵来了，“要在你们里面”（约十四17）。这是时代的转变；现今这个时代的特性就是基督在里面。今日教会有权能的秘诀是什么？信徒生活行动的秘诀是什么？信徒生命刚强、有力、持久、恒忍，以及得胜地狱和世界一切势力的秘诀是什么？信徒达到最终之荣耀的秘诀是什么？这秘诀就是基督在你们里面。换言之，你们真实并确定的接受了圣灵。这是何等重要的事！你我要确知我们的教会、我们的信心，不是根据于圣经某些最伟大的历史事实，乃是根据于我们确知基督在里面，亦即我们已经接受了圣灵。这是每一件事的秘诀。
我们再向前思考另一件事：不是基督在里面做主运行，乃是自己做主定意、仅挂“为着基督”之名、推行信徒事工，其结果必定是绝无盼望的。
“耶稣随自己的意思叫人来，……祂就设立十二个人，要他们常和自己同在”（可三13-14）；“祂又拣选七十人，差他们……往祂所要到的……地方去，给他们能力权柄，制伏一切污灵，医治各样疾病”（路九1，十一1）；他们去了，并且欢欢喜喜的回来说：“主啊！在你的名里就是鬼也服了我们”（路十17）。何等惊人的事！“医治疾病”——是的；“叫死人复活，把鬼赶出去，你们白白的得来，也要白白的舍去”（太十8）。他们欢欢喜喜的回来：都做成了，他们也都看见了！但主钉死十字架以后，有一幅图画、同样的一班人——他们都跌倒、瓦解了！你也许说，怎么可能？实在的吗？如果你认识自己的心，你将知道这是可能的。但其意义是什么呢？
在这“十二门徒”和“七十门徒”之事例中，我们乃是把一个奇异、奇妙、令人惊骇的事实，摆在大家面前。有一件事：在神主宰权之广大范围里——“神的国”即神掌权管治之另一意义——有许多的事不过是表现神主宰权的许可而已。那些在神主宰权下所许可之事，并不是出于神自己那主要和永存之本质或本性，乃是借着人或使用人而表现神所做的一些工作而已。这是说，在神掌权和管治的广大范围里，虽然今昔神都有无数的工具和器皿——有者是有正式头衔、地位和职权的，有者是无正式头衔、地位和职权的——但他们不过是在神主宰权下对有关祂的目的、被神仅仅的使用而已。他们被神使用有一个目的要得着服侍、有一个目标要来达到，就是有关祂的儿子、耶稣基督的：他们叫世人知道、一面神的国已经近了，另一面神国的中心就是耶稣基督。为着叫世人知道这件事，神不但主宰的使用人，甚至也使用魔鬼本身！在神主宰的权柄下，祂所使用和许可之许多的事，都不一定真实是出乎神或合于神的性质和性情的。
许多时候或者你会感到希奇、惊讶、困惑和不解！为什么神肯使用那种、那类的事，和这种、这样的人呢？也许你近乎这样说“为神做工、我所相信的是必须合于神的，但有些情况是矛盾相反的。我领会圣经说；被神所使用的工具或器皿、必须是已经达到合于神的思想和心意的。”但历史的事实并不证明你所说的是正确的。像我所说的神曾使用魔鬼，而魔鬼并不是合于神思想和心意的。所以在此我们看见、在有关达到神目的这件事上，神乃是在祂主宰的权柄下、使用一切的人事物、甚至魔鬼。（今日许多传道人和基督徒团体、以及你和我，可能被神使用、为祂目的效力，但末了因为所说和所做的、都是属肉体属魂和暂时的草木禾秸、经火试验、被烧成烟，结果自己受损、仅仅得救而已。愿我们众人都在神面前认真察验，求圣灵光照指教，每一件大事和小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活“在灵和真里”、彰显基督、而永远常存的，不是活在肉体和魂里、仅仅暂时、一下子过去的！——参林前三12-15。）
但当我们说到这些事的时候，你会觉得从事神的工作乃是一件可怕的事实。我的意思是这样——我们可能为着神工作，并且也做了许多很庞大的事工，但我们仅是神国度或神支配下的雇员，以后到末了、被神弃绝排斥！到末了我们自己也正好碾为粉碎。这里有一件奇异的事，就是那些得着“代理或委派之权柄”出外做工的十二人和七十人，他们确实做了一些伟大事工，但在十架之后，这同样一班人被发现，他们的信心或信服神、都被粉碎，没有什么可依可靠了。这是说出什么呢？
一切缺陷皆为补偿
感谢神，使徒行传这本书转变整个局面！因为使徒行传带进这个伟大的新因素：就是那位将权柄曾经委派给人的基督，现在正住在他们里面，亲自掌权了。现在许多伟大的工作，不是“为着主”（凡事自己做主、仅求主祝福）的工作，乃是“出于主”（凡事主掌权做主、自己投降信服）的工作了。这一切都是证明一件惊人的事实：就是“基督在你们里面”成为门徒生活的行动、工作侍奉所不可缺少而必需之新因素。他们已往与主外面的联结，以及受主委派的权柄所做之工，都不能应付他们受最深试炼的钟点或时刻。真正能使他们得胜试炼的乃是“基督在里面”（意即凡事主真实掌权做主、自己彻底投降信服）。这才是一件大事！
后来保罗对以弗所的门徒也问这句话，“你们信的时候，受了圣灵没有？”（徒十九2）。这是使徒们经常的问话，也是他们始终的搜求。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基督没有内住在门徒里面（意即基督没有在门徒里面真实掌权做主，）就门徒在苦难试炼临到时、完全不能站立得住，而跌倒失败。
自然我们现在能理解这两面的事。消极可怕的一面，就是有些基督徒“为着主”可能做了许多的事，但末了遇见神拒绝的悲惨后果（参太七21-23）。但积极奇异的一面，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新时代的惊人特点：“基督在你们里面”。这件事是超过一切其他别的事、而且是神真实所要成全的！难怪彼得向神发出他的赞美说：“愿颂赞归与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父神，祂曾……借耶稣基督从死里复活，重生了我们，叫我们有一个活的盼望”（彼前一3）！你需要像彼得一样的经过可怕之懊恼和粉碎、以致深深陷进不可言喻之灰心和绝望，然后才能说：“有一个活的盼望”！这个活的盼望是什么呢？就是“基督在你们里面成了荣耀的盼望”（西一27）。
我们的个人、我们的团体、我们的教会、我们的聚会、和我们的基督教、永远没有盼望，除非“活的基督在我们里面”。所谓“活的基督在我们里面”乃是指着圣灵将基督（1）降世、成为肉身，（2）三十三年半地上的生活，（3）钉死十字架，（4）从死里复活……这些事实的伟大惊人意义，真确的做工在信徒里面，使他们实际的经历“基督住在里面做主掌权”。这个时候、才真正“有一个活的盼望”！你可能具有一切的信条、教训、热心、诚恳和宣誓，但凭这一切都是不能带进活的盼望的。
所有的问题都在于“基督住在里面”而产生的冲击能力。教会起初的那些日子，信徒都有“基督住在他们里面”，故彰显祂的冲击能力。这是今日你我最需要的，而且是教会有能力的秘诀。你我和所有聚集在一起的人里面、若都有基督的同在，就必彰显祂冲击的能力。“这奥秘在万国中、即基督在你们里面”。（在万国中、中文译做在外邦人中、Amongstthenations，西一27）你我都是在万国中，基督在你我里面确实是一个奥秘。虽然这个奥秘是最深的、最渊的、也是最难解明的，但基督在我们里面确是“荣耀的盼望”。
这乃是盼望的问题。按属灵的经历，可能遇到一些深而可怕的灰心和失望，可能看见一些分裂离散的光景，这都是“与基督同死”的经历；但我们所需要的乃是“与基督一同复活”，这个伟大有力之“活的盼望”——就是基督、复活的基督、基督自己！甚至我们需要超过复活，“与基督一同坐在诸天界里”，我们就能说：这是基督宇宙性永远的同在——基督在天上、又在我们里面之真实意义。（如果我们在世旅程中，爱惜光阴，抓住神所许可的任何逆顺环境，像主耶稣肉身的日子，在苦难中默默无声学习顺从父神，达到完全——成人一样，就我们必定天天经历“与基督同死、同葬、同复活、并与祂一同坐在天上”。这实在是福音、真正的好消息！这也是新时代所揭开的奥秘！这也就是彼得所说，跟随羔羊的人虽然没有见过祂，却是爱祂！赞美神！）（四）新约圣经中教会的危机和转机
关于教会和众教会的问题，我们现在很严肃的来看新约圣经中她的危机和转机。从有关教会的一般文字来看，似乎很少人--即或有些人也是不清楚——确认环绕司提反（徒六7）所发生之事的惊人特性，是与教会有关系的。我们若根据全部新约圣经上下文之亮光，更仔细的来思考使徒行传七章里的事迹，就必会引领我们得着许多很深很远领域之结论。
第一，司提反乃是用回顾的说法、证实并解释当初主自己在肉身日子所说那些最重大紧要和最危急苛评的事。主曾亲自暗示或说明、有一个纯粹全然新的行政管理之制度和不同等次之团体（教会）将要从祂而生，当时那些与祂同在的人却没有重视这些话语。
第二，司提反带进了天的强大势力。这个天的强大势力具有两面伟大意义：（一）震动并冲激当时的教会。当时教会第一代领袖们把教会弄成半犹太化的基督教，他们把圣殿会堂和耶路撒冷等等，当作可以接受的制度和系统，而且予以中央化、固定化、正式化。（二）击碎一切中央化、固定化和形式化的侍奉。当时正是初世纪四十年代之时，四十即教会受试验的日子。神老早就预先知道、教会领袖们要把一切的侍奉、予以中央化、固定化和形式化，所以祂必须把它们完全击碎，并且分散门徒到各处去，使他们像被打碎的瓦片一样，在这个新的时代中永远不得再恢复。
司提反在他满具灵感的讲论宣告里，说到许多该蹂躏该荒废的事。他首先沿着一条属灵的路线（根据一切暂时和物质之工具或器皿的背景），说到神圣的运动由亚伯拉罕到基督，都是指明：在神的思想和心意中、一切神圣的制度系统和等次秩序都是属灵和属天的，并且也都是在耶稣基督、这个活的人身上、达到极点的。其次，他根据历史的事实，指明当时神的子民并没有看见那些属灵的意义，也没有摸着那些属天的概念。他们却做了两件事：（1）他们把属地和暂时的事物本身当作目标和目的，并且宣称它们是最丰满和最终极的。（2）他们逼迫排除或杀害那些专一寻求属灵和属天卓绝之事的人，因为他们曾经谴责他们眼光短小、定罪他们违反属灵实际。按照司提反的事，虽然当时耶路撒冷的教会（仅是指明那个属天真实教会的预表和象征）已在正式的实行，（借圣灵主宰的管治和引领），也在宗教礼仪固定制度上实行，（借遗传犹太教之人的意见），但这种邪恶凶残之势力已经很强的在运行做工。
由司提反讲论和宣告中--有许多词句和话语--的效果，和他被圣灵充满或被圣灵所膏之意义来看，全部旧约圣经中、一切以耶路撒冷之圣殿为中心和代表的侍奉、等次和做法，都被扫除并被摆在一边。基督降临的意义就是：移去一切属乎时间（已往或现在）的而代之以永远的；移去一切出乎地的而代之以出乎天的；移去一切世俗的而代之以属灵的；移去一切仅仅地方的而代之以宇宙的。以色列的犹太“宗教”（Cult）在这个时代业已终结。（意即今日基督教各宗各派之（1）属地固定制度，以及坚持地方立场教训和方言神医运动之（2）暂时“宗教狂”等等，在这个新约时代中都无地位，而且在神的眼光中都必须终结！）
在司提反临终时、还有一个至高的因素被带进来，就是他看见了天上的人子。因此他宣告说：“看哪，我看见天开了，人子站在神的右边”（徒七56）。在此我们得着新约圣经中真实基督教会（宇宙的、地方的）的实际——耶稣在神的右边。这是基本而又中心的事！教会的管理、权柄和总部，皆付托并授给升天的主，而且皆集中在天上，并不是在耶路撒冷、或世界任何其他的地方。自从耶稣在肉身时、称呼自己为人子后，用人子（TheSon ofMan）这名来称呼祂，这是惟一的一次。这名称不是犹太人的名称，乃是属于普世人类的。但以理书给我们看见，人子从神那里得着“权柄、荣耀、国度，使各方各国各族的人都侍奉祂”（但七14）。这正是司提反之异象和宣告里面所包含的意义。
犹太人的官长和那些控告司提反的人，立刻敏捷的察觉这个宣告的意义，因为这宣告实际就是对人说“人手所造的殿”完结了，律法时代也终止了。同时还有一个含蓄的意思，就是呼召属于耶稣的教会、离弃圣殿和其中一切看得见属肉体属魂之固定制度的侍奉，而进入更大、更丰满、并有永存价值“在灵和真里”（即表现活的基督）的实际。司提反的事迹是十分令人惊奇而有深刻印象的。它直接关系到两件不同的事。当我们查看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惊叹说：“哦，何等奇妙！”
第一，保罗直接来到司提反最后讲论的现场。为着神这个伟大属天的启示——人子站在神的右边，司提反确是神的器皿的吗？是！司提反确是这属天运动似矛头之先锋吗？是！在教会历史决定真伪的危险时刻、司提反确是天的声音，来宣布教会构成和使命、那真实并永远的性质吗？是！那些用石头打死司提反的人、确是被空中有智者邪恶势力所驱迫吗？是！因为那些空中有智者之邪恶势力确实知道，“教会建立在属天根基上”、乃是具有毁灭他们“黑暗国度”、那种不可估计之重要性的。非常良好，天答复一切！在地狱邪恶毁坏的猛烈攻击下，借着司提反简短的职事或服侍，神得着保罗。后来保罗的一生年日、都是把这个启示中的丰满实际分赐给各处的教会！何等的答复！人子在宝座上！虽然保罗一生之中也受到同样邪恶势力的驱迫，但在宝座上的人子却看见这启示正在增加而达于丰满。当这属天工作完成的时候，一切邪恶势力都被毁灭。
第二，有一件令人感到深刻印象的事：恶者之真实工作原来乃是想要切断、剥夺并止息这个属天属灵之教会的发展；但恶者不仅没有切断、剥夺和止息，而且它却被扮演成了真实教会发展之最有果效的工具。从司提反那个时候开始，教会竟成为宇宙的，并且普及到全世界。彼得和雅各可以留在耶路撒冷，一切死硬的律法主义者也可以拘守并围绕着当时那一套的侍奉；（彼得后来转变了，雅各似乎始终没有转变。今日基督教各宗各派的领袖，有者像彼得逐渐转变，有者像雅各--死硬派的律法主义者、如坚守某种“实行律例”之闭关领袖始终没有转变；）但神却一直的往前行，而他们自己不是堕落进属灵狭小之限制中、就是被撇弃在限制里。（限制即小基督小教会，littleChrist，littie church。）
现在上面所说的这一切事，和其中那些非常严重的含意，都是我们不得不尽可能的向今日的基督教来说明的。无论按司提反所站的地位，或者按他对时代的解释来看，希伯来书有其相似和相合的地方，有人说该书是他写的。自然、研究该书着者是谁，或批评该书原文，都是没有多少价值的，但该书与司提反都站同样的地位——基督在天上——却是不能错误的。的确，希伯来书应当很公正的被视为司提反对时代转换和危机之丰满申述和表现。保罗对这件事也持同样地位。
有一件可悲的事，就是今日许多教会的领袖和负责人，他们天天读希伯来书，但仍然搞制度和正统、搞做法和形式；其实他们所搞出来的制度和正统，做法和形式，不过是旧约的延长和伸展，加上一些属灵名词、或改换某种别致之说法而已。对新旧二约间之分别和改变的无限特性，他们都没有确定的了解和领悟。在全部圣经中、有许多最可怕的事都包含在希伯来书里面。该书说到它们的危机，也说到它们所面临的两种道路和境界。其结局必断定生或死，意即到底是属灵属天、“在灵和真里”之生命呢？抑是属世属地、“在血和肉里”之死亡呢？愿圣灵光照启示！
末了，这一切的话都是我们此时不得不忠诚的向各位同道，就教会和众教会之真实性质、而有所说明的。但愿一切有眼睛的人，都来注视！（徐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