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罗马教区和下属教区今天坚持的教会管理秩序,以及他们常常提到的等级制度的全貌,将它和我们开始描述的第一个教会和古代教会相比。从这样的比较可以看出这些人有的教会的本质,他们仅仅用教会的称号来压制甚至摧毁我们。
我们最好先讨论呼召,好使我们知道蒙召的是谁,他是什么样的人,又是怎样蒙召的。之后,我们要讨论他们如何忠心地履行自己的职分。
首先我们讨论监督的职分。 把他们放在第一个讨论好像是个殊荣。其实,事实上只要我稍微提及他们的景况,他们就要大大地蒙羞!但我仍会提醒自己我正在进行的写作纯粹是为了简单的教导,而不允许我的言语越过此范围。
但是,让他们中任何没有完全失去廉耻之心的人回答我:现今通常选举的是什么样的监督?
做监督之前必须经过学习考试的做法的确已经太老套。但是,即使仍保留学习的方式,他们所选出的人也会是在法庭上辩护的律师,而不是在教会中讲道的牧师。毋庸置疑,一百年来,几乎不到百分之一被选出来的人有任何属灵的知识。我之所以没有提及前几个世纪,并不是因为那时的光景比较好,而是因为我们的问题仅涉及现今的教会。如果对他们的道德进行评估,我们会发现很少或几乎没有一个人不违背古时的法规。这些监督若非酒鬼,就是淫乱者;即便不犯这样的罪,也是赌徒或猎人,或是在生活的某方面放荡无度。其实根据古时的法规,不需要犯如此严重的罪,就失去做监督的资格。然而迄今为止最最荒谬的事情是:在教皇的支持下,几乎不到十岁的男孩被指定做监督。 他们已经到了无耻和愚蠢的程度,以至于对这样极端可怕的过犯他们也非同寻常地无所畏惧。 如此违背常理的选择,就告诉我们这是怎样的选择!
2.群众参与选举监督的权利完全被剥夺如此一来,群众选举监督的权利已完全被剥夺。投票、认可、订阅和所有类似的权利都已经丧失了,一切权利都已经移转到主教手中。他们授予所喜悦的人为主教;将他介绍给会众仰慕,而不是被会众考察。
就连利奥一世也大声疾呼这完全不合理的,并宣布这是专制行为。居普良也见证唯有群众参与的选择才是合乎神旨意的,反之,则是违背神的话语。许多教会会议的法规都严格禁止群众参与监督的选举,否则,如果这么做,选举是无效的。若果真如此,那如今所有在天主教里监督的选举,就都没有任何教会权力或神的认可。
但是,即使这是他们唯一的罪,谁能为他们破坏了教会权力这一事实开脱呢 ?他们的说辞是:因当今的腐败要求这么做,会众和政府官员之间的仇恨,结党之风盛行,而无法正确地选举和判断,所以只要几个人做决定就够了。显然这是在可悲的情况下对邪恶的一种极端的补救措施,然而当所开的药剂远比疾病本身更致命时,为何这新的疾病没有同时得到治疗呢?他们却说教会的法规已经规定了选举过程中应该遵守的流程。然而我们是否怀疑,前人选监督时是否理解他们受最神圣的律法约束,因这律法出自上帝的圣言?事实上,仅仅是神用来描述监督的真实形象的话语,就应当足以胜过成千上万条法规。然而他们被自己不洁的私欲败坏了,就不理会神的律法和公正。至今,即便天主教写出了最好的法规,这些法规也被掩埋在许多文档之下。有时,居然容忍和赞成提拔酒鬼、淫乱者或最常见的赌徒任职(仿佛这原本设计就如此)!我一点都不夸张:监督的职分是淫乱和放荡的奖赏。仿佛只要有猎人和猎鹰者做监督,就相当令人称赞了!以任何方式容忍这样的亵渎行为,是非常可耻的事情。我是说,会众原本有极完备的法规,即圣经吩咐监督必须是无可指责、善于教导、不争竞等等(提前3:1—7;参阅多1:7—9)。那么为何选立监督的权利从会众手中移转到这些人手中呢?显然是因当代纷乱的光景导致神的话语没有被遵守。然而,为何如今权利没有从这些人手中移转回会众手中呢?因他们不但违背所有教会的法规,甚至不知羞耻、放荡、自私,以及贪心地将属世和属灵之事混为一谈。
3.忽略导致君王的干涉但当他们说这是设计的一种补救措施时,他们在撒谎。我们读到,古代的城市常常因为选择监督而产生混乱,但却无人竟敢想要剥夺群众的选举权。因他们有其他避免这些错误的办法,或者,一旦错误发生,就可以被纠正。现在要披露真实的情形。
当群众开始忽略他们选举监督的权利,并将这权利交给长老时,后者就滥用机会为自己篡改为专制,并借着制定新的法规使这专制合法。此后,按立已成为笑话,因他们给监督候选人的考试空洞而肤浅,甚至连外表的诱惑力都没有了。
因此,在某些国家,君王向罗马教皇要求提名监督的权利,这没有对教会造成新的损失,因为选举权仅仅从法规中除去,而罗马教皇并无合法权利掌控,或者其实就是偷来的权利。有一个非常犯规的例子:监督由朝廷指派来占据教会,原本敬虔的君王应该避免这种腐败,因为强迫群众接受自己所不愿意甚至没有经过选举的监督是邪恶、毁坏教会的行为!但这种长期存在于教会中的混乱做法给了君王很好的机会私自挑选监督。因他们宁愿自己挑选监督,也不愿将这权利交给和他们一样毫无资格且滥用这权利的主教。
滥用圣俸(4-7) 4.滥用指派长老(「司铎」)和执事的权利这是一个崇高的呼召,因此,监督们甚至自诩为使徒的继承者。他们也说挑选长老的权利唯独属于他们。
他们邪恶地败坏教会——这古老的组织,他们所按立的并非是带领和喂养会众的长老,而只是举行仪式的牧师。同样地,当他们按立执事时,也不是为了要他们尽真执事的职分,而只是要他们负责一些关于圣餐或圣礼的仪式。
然而,卡尔西顿会议(Council of Chalcedon)所颁布的法规决定:一切不交付人牧养职责的按立都是无效的,即在一个地方按立某人,这人就要在此地履行他的职责。这法规在两方面极其宝贵。首先,教会不必承担不必要的费用在闲懒人身上,此钱财可以用来帮助穷人。其次,被按立者不可自视尊贵,而是要在被按立后,开始严谨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然而,罗马的领袖们(他们以为宗教只在乎自己的肚腹)则依据是否获得他们想要的支持而有足够的收入来定头衔,不管此人财富是由于祖先的遗产或来自他的神职。因此,当他们按立执事或长老时,不关心他们应该在哪里服侍。被按立之人的钱财足够支持自己,他们才为他按立。然而有谁能接受这一点呢?即教会会议的法规对长老职分的要求,是必须有足够支持自己的年收入?最近的法规检查了不加选择的按立,谴责监督支持那些已经按立了却没有合适头衔的神职人员。为了规避这一规定,已经设计了一种新的诡计:被按立的人起誓,无论给的职位名称是什么,他必须接受这职分。如此一来,他便被剥夺了寻求支持的权利。我并不提及这里发生的数以千计的谎言,譬如有的监督谎称自己的圣俸一年还不值五匹驴子的价值;又有人私下借贷圣俸,并保证很快偿还,却常常根本不偿还。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勾当。
5.使按立成为笑谈即使没有犯以上这些严重的罪,但他们通常指派长老而不给他服侍的教区,难道这不荒谬吗?因他们只按立了献祭者,然而按立长老是要管理教会;按立执事则是要收集施舍。他们大张旗鼓地掩饰自己的行为,纯粹靠作秀吸引单纯之人的崇拜。然而这些面具之下没有任何实在或真实之物,又有什么价值呢?因他们举行一些来自犹太教或自己所捏造的无用仪式。
但关于会众的参与以及其他不可少的条件,他们根本避而不谈(到了他们手中所存留的只剩「影子」)。我把那些毫无意义地效法古时风俗的可笑姿势、表情叫做「影子」。监督的代理人负责在按立前口试候选人,然而他所口试的是什么呢?即候选人是否能念拉丁文弥撒,是否知道拉丁文单词的形态,是否能使动词变形态,是否知道单词的含义?他们甚至不必知道单节经文的含义。但即使候选人无法回答这些肤浅的问题,他们也不会因此拒绝按立他,只要他有足够的钱财或能使监督在某方面获益。同样混乱的是,他们被带在圣坛前按立,有人以候选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问三次他们是否配得这尊荣。有人回答(这人从来不认识候选人,但在形式上一样不能缺,也在戏扮演自己的角色)说,「他们配得」难道这些所谓圣洁监督的亵渎仪式不就是在嘲笑神和众信徒吗?但因他们有这积习很长时间了,所以他们就以为理所应当属于他们。只要有人胆敢开口指责这些明显和丑陋的不端行为,就被判处死刑,就如古时人指责刻瑞斯(Ceres)所举行的仪式而被判死刑一样。若他们真的相信神存在,他们会这样做吗?
6.圣俸的性质现在,他们对于圣俸的分配做得更好吗?这原本是按立时所决定的,但如今从中分开了。然而,在某些教区,做事情的方式各不相同。并非监督才能授予教职,甚至在那些被称为「审核者(collators)」也不总是有完全的管辖权;但其他人在监督保留「审核者(collators)」的名誉时有发言权。有某些教区长老是由神学院提名,也有一些教区长老可以随意辞职——简单的辞职或因为交换而辞职--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指派方式都离不开互相恭维。但是所有人都这样行事,没有人能为任何事指责对方。 我不讳言如今天主教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圣奉都是经由买卖的。我并不是说所有长老的职分都是直接买来的,但那怕给我展示二十分之一不是间接授予获得职分的。有人靠血缘关系或姻亲关系;又有人因父母的影响力;还有人靠过分巴结讨好获得职分。简言之,长老领取圣俸的目的不是为了侍奉教会,而是受教会侍奉。称之为「圣俸」,因为这个名字足以表明他们把这视为君王的御赐,为要讨好或奖赏他们。我根本不想谈一个事实,这些奖赏常常赐给理发师、厨师、马夫以及其他卑贱职分的人。如今在法庭里的诉讼大多与长老不忠于职分有关。因此,你可能会说,圣俸不过是猎狗所追逐的猎物。难道能容忍听到「长老」的称谓和那样的一些人相关吗: 那些像敌方战利品一样侵占教会公物的、靠诉讼获取、买卖、贿赂、像牙牙学语的小孩从叔父和亲戚那里继承遗产,有时甚至是私生子从父亲那里继承遗产?
7.更可怕的亵渎即使败坏、不守法、放荡的群众也不至于如此。然而有更甚于此的,即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管理自己的人竟被指派管理五六个教会!现今在君王宫廷里的年少者也负责三个修道院、两个教区以及一个大教区。甚至一个长老领取六七个人的圣俸,却没有在任何教会中侍奉除了领收入外,这些都是非常普遍的。即使我指出这是整本圣经都强烈反对的行为也无用,因为圣经早已不再对他们有丝毫重要性;即使我提出许多教会会议的法规都严厉禁止这样的混乱也无用,因他们任何时候都坚决拒绝这些法规。但我仍要疾呼这是极其可怕的大罪,大大地违背神和常理,也有悖教会的管理,即容让一个强盗身兼数个教会的牧师,或按立人做牧师,即使他愿意,也无法牧养他的养。然而(这是他们的无耻)他们以教会的名义掩饰这可憎恶的污秽,以便他们可以逃脱一切责备! 然而最可怕的是在这样大的过犯中,他们仍夸口因有那至圣的「使徒统绪」,所以教会能坚忍到底!
修道士、教士以及其他类似职分者的疏忽和懒惰(8-10) 8.修道士为「长老」我们以下要讨论这些人如何重视地履行牧师的职分,因为这是评判牧师的第二重要标志。
天主教创建的神父中,有的被称为修道士,有的被称为「在俗教士」。
初代教会根本没有修道士,且修道士的定义与教会的侍奉不相称,当修道士在教会中被承认做牧师,他们就不再做修道士了。即使在格里高利所处的极端败坏时代,他也不容这两种职分混淆。他希望被任命为修道院院长的人不再任牧师,因无人能同时做修道士和牧师,这两种职分是对立的。
若我问:不符合教会法规所定之牧师资格的人怎能担任牧师的职分时,他们会怎么说呢?当然,他们一定会对我引用英诺森(Innocent)和卜尼法斯(Boniface)未遂的法规,修道士可以继续住在修道院,但同时接受牧师的尊荣和权柄。然而这是怎样的逻辑?每一只无知的驴子,一旦做罗马教皇,都能以一句话推翻一切古代教会的历史?之后我会再详细地讨论这一点。现在我们只要留意:在纯正的教会中,修道士担任牧师的职分被视为非常荒谬的。当耶柔米住在修道院时,他否认他在担任牧师的职分,他甚至视自己为受牧师管理的人。即使修道士能同时做牧师,那他们是担任牧师的哪一部分职任呢?有的修道士讲道,其他的修道士在自己的修道院里或念经或举行弥撒。就如基督喜悦这样的牧者,或这样的行为与牧师职分相称!既然圣经公开教导牧师的责任是管理自己的教会(徒20:28),难道将这样的责任交给他人,甚至完全更改这神定的圣洁责任的范围,不是对神无礼的亵渎吗?当修道士被按立时,他们被明令禁止做神交给交给牧师一切的职任。当修道士被按立,这首歌是向他们唱的:修道士当满足于自己的修道院,也不可任意施行圣礼或执行任何属于牧师的职分。难道他们可以否认:按立人做牧师却不履行牧师职责、徒有虚名,不是在公开嘲笑神?
9.固定和不固定领取俸禄的长老接下来我要讨论在俗教士,他们有的有俸禄支持,也就是说,以教牧为生;有的则靠雇人来举行弥撒或念经获取收入。所以说,他们靠收费谋生。
他们的俸禄来自于治愈灵魂,比如监督和教区服侍,或者高贵男人唱诗的薪资,比如牧师的薪俸、牧师会会员、牧师住所、制服、专职教士等。 甚至,他们颠倒一切,不仅给在俗教士俸禄支持,也给男孩。他们这样做是「通过特权」,这是他们一般的习惯。
至于那些为了日常生计而被雇用做长老的人,难道我们能要求他们有更好的行为吗?除了以自私和无耻的方式出卖自己获取钱财,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特别是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既然不敢公开向人索讨钱财,或以为这样做不会成功,他们便如饿犬奔跑狂吠,私下向人勒索钱财,侵吞财物。我无法用言语尽述长老的职分已经堕落到这地步,给教会带来多大的耻辱。所以,读者们不必指望我回应这些臭名昭著的事情。 简言之,若长老的职分[就如神在圣经中所吩咐(林前4:1;参阅约10:1及以下)以及古时法规所要求的那样]在于喂养教会以及传扬基督属灵的国度,那么那些借举行弥撒赚钱的长老,不但忽略了长老应有的职分,他们所做的一切更缺乏圣经的支持。他们没有教导的场合和管理的对象。总之,他们所做的只是借弥撒重复将基督献给神,但其实不是献给神,而是献给魔鬼(参阅林前10:20)。我们稍后将更详细地讨论这一点。
10.假冒的长老职分我现在要讨论的不是外表的恶行,而是根植于制度里面的邪恶。我在此要说他们认为难听的话,但因这是事实,所以我必须说,不管他们的职称为何,所有领取俸禄的人都一样败坏。因他们在教会里能有怎样的侍奉呢?他们把证道、惩戒、施行圣礼视为累赘的负担而拒绝尽本分。因为不尽这些本分,他们还剩下什么吹嘘自己是真正的长老呢?就只有虚华的歌唱以及仪式罢了。但这与长老的职分何关呢?如果他们声称这是习俗、经验或教会长期的授权,我就要让他们面对基督对长老职分的定义和资格。若他们不能认同基督的严格要求,至少也该用古时教会的权威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用古代教会的法规来衡量他们,他们的状况不会更好。长老本应该如古时教会的长老般尽长老的职分,与监督同工管理教会。他们所谓的「教士团总铎区」(deaneries of the chapter)与教会行政毫无关联, 更不用说「专职司铎」(Chaplaincies)以及其他像垃圾一样的无用头衔。我们当如何看待这些职称呢?的确,根据基督的教导以及古时教会的权威,不可认为这些职称具备长老的职分。不过他们仍然宣称自己是长老,但必须撕掉这个假面具。然后我们就会发现他们所自称的职称与使徒和古代教会描述的长老职分截然不同。这些职称不管听起来有多高贵,都是新捏造的,不是神所设立的,也没有古时教会的依据。所以他们不应该在教会的属灵行政范围内有一席之地,这行政是基督亲自吩咐教会,也是教会所接受的。更直接大胆地说,既然他们所捏造的这些职称与长老的首要要求相去甚远,我们绝不能容忍他们自取长老职分的尊荣,致使基督圣洁的教会蒙羞。
腐败和贪婪在监督、牧师和执事当中非常普遍(11-19) 11.监督和教区的牧师接着要讨论的是监督和教区牧师的职分,甚愿他们竭力担任他们的职分!这是圣洁、高贵的职分,只要他们尽本分。但他们拒绝管理自己所负责的教会,而将责任推给他人,却仍希望被称为牧师,这不就证明他们认为牧师该是无所事事的?就如一位从未离开都市的银行经理宣称自己是农人;或一位长期在前线作战,从未上过法庭和接触法律书籍的军人宣称自己是律师一样,谁能接受如此令人作呕的荒谬事情呢?然而更荒唐的是:这些希望外表像是或被人称为合法牧师的人,却不想真正成为这样的牧师。有多少人甚至是看起来像在管理自己的教会? 许多人一辈子吃、用教会的俸禄,却从未见过那教会。也有人一年去一次或派代表去,免得他的俸禄有任何减损。当这腐败才刚开始蔓延的时候,那些放纵自己懒惰的人以各种特权为自己为找借口。而现今几乎没有任何主教住在自己该负责的教堂。 他们视自己为农场的主人,只要差派雇农去就够了。然而我们的常识都告诉我们,从未见过羊群的人不可能是牧羊人。
12.这邪恶的开端:格里高利和伯尔纳早在格里高利时代就有这邪恶的种子,那时教会的主教开始忽略教导的责任,因格里高利在某处严斥这习惯。 他说:「到处都是牧师,只是收割的时候几乎找不到工人,因我们乐意接受牧师的职称,却不愿尽牧者的本分。」以及「因他们没有慈善之心,就希望成为主人,他们根本不承认自己为父亲。他们以主人的傲慢取代谦卑。」同样地,「我们领俸禄而不做工的牧师在忙什么?我们落入外在的忙碌,我们接受一个职分,却忙着这职分之外的事。我们弃绝传道,而且,正如我所见,这加重了我们的惩罚,虽然有‘监督’这尊荣的职称,却没有这职分所该有的权威。」当时格里高利尚且如此严厉斥责不够忠心或尽职的牧者,面对现在的情形,他会说什么呢?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监督,至少极少监督上台讲道,其他神职人员中不到百分之一的人一生中上过一次讲台。男人已经变得如此疯狂,认为监督向百姓讲道是过于屈尊自己。到了伯尔纳(Bernard)的时代,教会的情况更加恶化,我们看到他极其严厉地斥责当时的监督,虽然那时比现今纯洁得多。
13.宣称的光景和真实的光景只要任何人留心鉴察现今天主教会管理的外财形式,就会发现它不过是强盗窝,且当中的强盗在没有法律和束缚的情况下更肆无忌惮地犯罪。的确,当中所有的一切与基督所设立的教会完全不同,并和古时教会的法规和习惯相去甚远,甚至违背常理,而他们用基督的名为如此邪恶的行政辩护,没有比这更羞辱基督了。他们称自己为教会的柱石、宗教的领袖、基督的代理人、信徒的元首,因使徒的权威以统绪的方式交给他们。他们一再地以自己的愚昧为傲,好像他们在对木桩说话。然而,当他们如此夸口时,我想问他们与使徒有何共同点。因我们所说的并不是某种即使人在睡梦中也能获得的世袭尊荣,而是他们奋力逃避的传道职分。同样地,当我们控告他们的统治就是敌基督的专制时,他们坚决地声称这是常受到伟人和圣人赞扬的教阶制度。仿佛那些敬虔的教父,当他们称赞使徒所传下来的教阶制度或属灵行政时,就梦见这种无形的混乱,充满荒凉 。在他们的制度中,监督多半是粗俗的驴子,不明白甚至最基本的信仰基础,或只是断奶不久的大孩子;他们若更有学问(虽然这是少见的事),也只认为监督的职分仅是光荣和伟大的称号罢了,且教会的牧师不会考虑牧养自己的羊,就如皮鞋匠不会考虑要耕田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比巴别塔的混乱(创 11:9)更令人困惑,从教父所传的圣职已荡然无存了。
14.监督和长老的道德我们来看看他们的道德行为如何呢?基督所要求的「世上的光」 以及「世上的盐」(太5:14,13)在哪儿?他们是否过圣经要求基督徒的圣洁生活?世上没有任何一种人过比他们更放荡的生活(同性恋、淫乱和放纵各种私欲),他们是勒索、欺哄和背叛的专家;无人比他们更狡猾和大胆地害人,更不用说他们傲慢、贪婪和残忍的行为。我对他们一生的放荡无言以对。他们的罪大到我对他们的批评不可能过于夸张,就是他们自己也不能否认。根据古时的法规,他们若不是被革除教籍,就是被开除;他们中间几乎没有一个监督,或者一百个教区牧师中间几乎没有一个能幸免。从前的牧师对自己严厉的要求与他们现今截然不同,我似乎是在说些难以置信的事,但我所说的全是事实。难道在罗马教区的监督和长老敢以这样的行为为傲吗?他们的职分显然不是来自基督、基督的使徒、教父或古时的教会。
15.执事现在我们要来看他们的执事如何分配教会的财产。其实现今天主教并没有为此目的指派执事。教会所交付他们的责任只是帮助举行弥撒、诵读、歌咏福音书,以及其他琐事。他们并没有施舍、照顾穷人,也没有他们曾经执行的各项职能。我说得是机构本身。因为如果我们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职分,只是成为长老和监督的跳板。虽然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举行弥撒时收取奉献貌似古时教会的做法,然而古时教会的习惯是:信徒在领圣餐前彼此亲嘴和在坛前奉献,他们借亲嘴表现爱,之后以奉献实际证明他们的爱。从前,执事是穷人的管家,收取奉献是为了施舍穷人;如今穷人得不到任何奉献,犹如奉献全扔到大海里。他们以此假冒的职分戏弄教会。这样的职分与使徒时代或古时教会没有任何共同点。他们把奉献挪作它用,甚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如强盗在割断人的喉咙后彼此分赃,同样地,这些人在熄灭神真道的亮光后,好像撕裂了教会的喉咙,本该每一样奉献都派圣洁的用途,他们却当成赃物和战利品。人人尽己所能地抢夺教会的奉献。
16.教会奉献的分配我们提到的这些古时教会的传统不仅被动摇,而且被完全抹去和隐藏。大都市的监督和长老因偷窃教会的奉献变得富裕,他们成为教规的制定者,占用奉献的绝大部分为他们自己。然而,从事实可以看出,这分配从未达成协议,他们至今仍为分配争吵。无论如何分配,他们都决定教会的奉献没有一分钱分给穷人,虽然至少一半都该分给穷人。教会的法规明确规定要将四分之一的奉献分给穷人,四分之一分配给监督用作招待和其他管理开销。我略而不谈圣职人员本身应当如何对待和使用自己的俸禄。我们以上已充分讨论过,剩余的专门分配给教会、教堂和其他类似用途的钱,当穷人有急迫的需要时,应当分给穷人。他们若有丝毫敬畏神的心,试问,难道能容忍他们一切吃穿的都是抢夺而来的?不,事实上,是亵渎神而得的。若神的审判尚且不能令他们颤抖,他们至少应该想到那些他们企图说服自认为已经有极好分配的对象并非傻子。请他们回答:做执事是否等于拥有偷抢的执照?如果他们否认这一点,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无任何执事的职分存在了,因而,整个教会奉献的管理已经变成亵渎的抢劫。
17.教会真正和虚假的光荣但他们在此采用最美好的欺哄方式。这教阶制度的行政保守教会的光荣。且他们的党派里有一些人无耻到大胆、公开地自夸,古时的先知预言的基督国度的荣光,在他们的制度里才显得伟大。他们说,神保证赏赐祂教会光荣的预言绝不是徒然的:「他施和海岛的王要进贡,示巴和西巴的王要献礼物。诸王都要叩拜他」(诗72:10—11 p.,参阅Vg.和Comm.)、「锡安哪,兴起!兴起!披上你的能力,圣城耶路撒冷啊,穿上你华美的衣服」(赛52:1,参阅Vg.)、「示巴的众人都必来到;要奉上黄金乳香,又要传说耶和华的赞美。基达的羊群都必聚集到你这里」(赛60:6—7,参阅Vg.)。我若用更长的时间反驳这无耻的谎言,恐怕我将被视为愚拙之人。因此,我宁愿不再毫无意义地浪费自己的话。然而,我还要问:若任何的犹太人错误地解释这些预言,他们将会怎样回答呢?他们的确会斥责他的愚昧,因他们将关于基督属灵国度的预言运用在肉体和世俗上。因我们深信,先知们为我们描绘了神属天的光荣在世俗事物的影像。因为教会在使徒时代几乎没有他们所夸口的光荣,但我们都承认基督国度的大能在那时最兴旺。 那么,以上的经文含义如何?无论何处,一切宝贵、崇高和高贵的事物都要伏在主的权柄底下。但这里明确告诉我们关于君王的事,即他们将把自己的权杖伏在基督的权柄之下,将自己的冠冕投在基督的脚下,将自己的财产献于教会。难道他们会说出任何时期比狄奥多西(Theodosius)更真实充分地实现了这样的事实吗?他将自己紫色的长袍和冠冕都放下,像任何普通百姓一样,伏在神和教会的权柄底下庄严地忏悔。他之后与其他像他一样敬虔的君王尽心竭力地保守在教会里纯洁的教义,并训练和保护正统的教师。安波罗修做阿奎莱亚(Aquileia)教会会议的主席时所说的话充分地证明当时的牧师没有许多财产:「牧师的穷困极为光荣。」 若当时的监督认为财富是教会真正的装饰,那么他必定有许多极尊荣教会的财富。然而,既因他们深信没有比以大吃特吃、华丽的穿着、众多的佣人和光荣的宫殿为傲与牧师职分更不相称的事,他们就寻求以及培养谦卑和节制,即基督所喜悦祂的仆人拥有的贫穷。
18.教会对资金诡诈和诚实的花费然而为了避免徘徊在这一点上,我们要再次简洁地总结一下当前的教会对于资金的花费,甚至浪费,与神的真道对执事的吩咐以及古时教会所遵守的相去有多远。所花费在教堂装饰的钱,若没有圣洁之物本身以及使徒和其他教父的教导和榜样的限制,就算是错误的花费。然而今天在教堂里看到了什么景象呢?任何合乎诚实保守的花费方式——我说的不是古时教会的节省——都受教会的拒绝。他们唯喜悦奢侈以及合乎这腐败时代的花费方式。同时,他们根本不在乎神活生生的圣殿,甚至宁愿让千万穷人饿死,也不愿把教堂里最小的杯子卖掉以帮助穷人。为了避免我过于严厉地批判教会,我请敬虔的读者们仅思考这一点:假设叶佐柏留在图卢兹的监督(在上面提过)或阿迦修、安波罗修或类似的伟大圣徒从死里复活,他们将会说什么呢?他们的确不会容许在穷人有极大需要的时候,任凭教会的钱财被掳走,好像多余的一样。更何况(即使没有穷人)他们用这钱所买的东西在许多方面极为有害,却没有在任何方面对教会有帮助。
且不说人。这些财产是奉献给基督的,因此,教会应按照基督的意愿分发。但他们徒劳地解释违背基督的命令所挥霍的钱属于基督,尽管(承认事实)这笔钱没有占教会收入很高的比率。因为没有任何的教区,甚至没有任何监督的俸禄多到能满足监督的贪心。他们自己虽然不花一分钱,却用迷信诱使百姓用该分配给穷人的钱建造教堂、竖雕像、买器皿以及做祭服。 因此,每天施舍都被丢进这深渊里。
19.监督的财产和权利至于他们从田地和房产所领的收入,我无须重复地说以上的话以及众所周知的事。我们看到,很大部分教会收入是那些被称为监督和修道院的院长的人来管理。在这些人身上寻求教会的秩序是多么愚蠢得事!他们的生活本该是节俭、朴素、节制以及谦卑的榜样,反而在聘请费、建筑物华丽的装饰、豪华的衣裳以及宴会上堪比与君王的奢华,难道是合适的吗?且这些人不仅获得村庄和城堡,还夺取大块土地,最终夺取整个王国,难道这不是与神永恒而不可侵犯的法令禁止他们贪无义之财,并要求他们过节制生活(多1:7)极不相称吗?如果他们鄙视圣言,他们又如何回应古时教会会议的谕令呢?因为这些谕令吩咐监督应该住在离自己教堂不远的小房屋里,有简单的家具,过节俭的生活。他们又怎样解释阿奎莱亚会议的那份声明,即牧师的贫困是光荣的。他们也许认为耶柔米对尼波提安(Nepotian)所说的话是过于严厉的命令,即他要欢迎穷人和陌生人,以及与基督同在的客人常到他家来聚餐。然而,他们必定会羞于拒绝耶柔米接下来补充的话:即监督的荣耀是提供穷人所需;寻求个人财富则是他们的耻辱。然而,他们无法接受这个观点,除非他们所有人都谴责自己的罪。其实我无须在此严厉地攻击他们,因我唯一的意图是要证明那合乎圣经执事的职分早已不在他们当中了,所以,他们无法再以这圣职夸口,来获得对他们教会的称赞了。我已经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