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求奴隶变成儿子的过程中,处理饶恕的问题是我们所面对的头两个真理。饶恕人(真理一)需要谦卑,放下自己的伤害和我们认为对方应为他得罪我们的事情负责任的「权利」。寻求饶恕(真理二)也需要谦卑,我们需要放下自己的骄傲,承认自己的罪和错误,在对方不一定会接纳我们的情况下,向我们所得罪的人敞开心房。谦卑使我们变得脆弱,有时谦卑可能是生命与死亡的分别。
★魔鬼洞
贝瑞(Barry)是我的一个朋友。1980年代中期我在我们教会认识他。他知道我是领有执照的渔船船长,很喜欢叫我讲去深海捕鱼的故事。贝瑞最大的梦想之一就是有朝一日能抓到一条大的黑石斑鱼。在我服务于捕鱼业的期间,我所钓到的大只石斑鱼比东岸任何其他的渔夫都要更多。事实上在1970和1980年代,我抓过一百多条这样的大鱼,每条平均重达175磅,有十条超过300磅,还有一条450磅的大块头。为了抓那条鱼,我用一条15磅的活鯕鳅当鱼饵,钓鱼绳重达300磅。
1990年代初期,贝瑞经常来找我:「杰克,拜托你也带我去钓一条大黑石斑鱼好不好?」
马托海滩(MytleBeach)一带有好几个可以钓石斑鱼的地方,我们就住在附近。其中有一个叫乔治城洞(Georgetown Hole),离岸62英里。1970年代从事商业渔钓的渔业从业人员把那个地方叫作魔鬼洞,因为很多渔夫和船只到那附近钓鱼就突然失踪,尸骨无存,其中也有几个是我们的朋友。贝瑞知道我有一次在魔鬼洞一个晚上抓到了二十八条石斑鱼,总共重达5000磅。还有一次抓了十四条,有一次抓了九条。
1991年秋天,贝瑞终于说服我带他去。当时我已离开海上工作好几年,不再担任渔船船长。当时大型黑石斑鱼在东岸已被归类为濒临绝种的鱼类,捕捉是违法的。所以如果抓到石斑鱼,一定要放回海里。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因为这些鱼是深海鱼,当它们从4百英尺的海底被钓上来,通常会因为压力改变而死亡。所以我违反了政府规定,事后证明对我和贝瑞都没什么好处。
贝瑞是个大好人、好朋友,非常爱主的年轻人。但当时在他的生命里、他的成长背景中,他有被遗弃的问题,因此受很多苦。他八岁丧父,成长过程中被排斥、被嘲笑,到现在一直都没走出来。贝瑞是个真正的孤儿,第6章所列出的孤儿特质,他几乎都有。这个被遗弃的问题让贝瑞无法相信别人,不喜欢权柄,也不喜欢别人叫他做什么。他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对于顺服属灵权柄或工作上必须顺服权柄的真理,他还不了解。贝瑞习惯照着自己的意思做事,不会听从任何人告诉他该怎么做。因为他生命中的孤儿特质,他对教会或工作经常感到不满。
我惟一能找到,我的捕鱼老伙伴愿意借给我的是一艘船龄二十五年、35英尺长的破旧老爷船,名叫「野马」。「野马」应该是一艘受过咒诅的船,因为只要是当过这艘船船长的人,不是离婚、就是破产或受伤。「野马」就被丢在码头边,没人愿意接近它。渔夫一般来说都很迷信,我想开这条船出去,他们都觉得我疯了。但对我而言,无故的咒诅必不临到。我是个基督徒,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事。
所以我和贝瑞带齐了三天的装备,驾着「野马」往魔鬼洞去。气象报告说那几天风势不大,海面平静,我们的船只出航一路顺畅。第一天我们到达魔鬼洞,抓到好几百磅重的红鲷和石斑。当晚有一条大黑石斑吃到我们的鱼钩,但后来又被它脱逃。
隔天有一股气象报告没有预测到的低气压开始在海岸边成形,海平面逐渐涨高,贝瑞开始有点晕船,天色渐黑,煎锅浅水湾(frying pan Shoals)灯塔所显示的风速是39节。其余捕鱼船都已安全停回港口,但我仍执迷不悟,坚持非得抓到石斑不可。我们离岸62英里,到了傍晚,海水流动速度约12英尺,我们却坐在这艘35英尺、几乎整个快要拆解的破船里。
这是贝瑞第一次出海,他会晕船,整个人在后甲板上打滚,吐个不停。他实在晕船晕得太厉害了,我无可奈何,只好带他回家。回程的路上,我们的破船迎面撞上12英尺高的海浪,船只被用力撞击了一下。我骨子里天生就有个「船长模式」,非常享受这种乘风破浪的感觉。我热爱这种冒险!但在此同时,贝瑞却在后甲板上吐到翻胃。他整个人身体虚弱,惊吓害怕,我想他一定真希望自己没来。
我看他吐得差不多,应该不会再吐的时候,把他带到驾驶舱,让他躺在右舷床铺上。他躺在那里不断干呕,我手掌着船舵,把大灯打向大海,好看清楚前面的路,适时控制风门,免得大浪来袭时船只无法承受。我的速度大约是5节,只想尽快靠近陆地,因为那里的浪不会那么大。但在这40英里的路程中,12英尺高的海浪不断击打着我们的船头。
未完待续...